留洋派作者:一根梣木
最近娱乐圈是多事之秋,突然的噩耗一个接着一个,想起来之前喜欢张国荣的时候,每次想到这么好的人以后只能抱着以前的影像一遍遍的看,就特别能理解这几位逝者的粉丝。其实张国荣走后十年我还是会为梁朝伟打过电话那句“不如我们从头来过”,或者陈太颁奖典礼上那句“恭喜,Leslie”哭一场。又想起来十年之约的时候陈太说张国荣曾经托梦给她——“你可不可以告诉爱我的朋友,不要再为我伤心了。”就突然想聊聊死亡,与梦境。
前两天发了个朋友圈,说最近做梦经常梦见一些已经阴阳两隔的故人,梦里完全意识不到这个人已经再不能相见了,梦醒的时候也经常恍惚一瞬,甚至想叙个旧说你知道吗昨天我竟然梦见你了,然后忽然清醒过来,沉默很久。其实少年人面对死亡真的是茫然又残忍,还是因为遇见得少了,所以常常不知所措,反复回想。
之前心情状态不错,停了一段时间的药,最近重新开始吃就经常做一些凌乱反复的梦,被人追赶的噩梦,百人大逃杀之类的,还有就是梦到和去世的人像从前一样谈笑,不知道是什么预示,好事还是坏事,但人确实因此变得脆弱。医生说西酞普兰刚开始吃会加重负面情绪,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其实我并不害怕,因为梦境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有很多关于平行世界或者超自然的传说。白居易写过很有意思的一句诗,“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回梦见君。”明明是自己想念,偏要拿乔说对方念他,人世间大概也唯有梦境这一处可以跨越距离甚至生死的界限去见想见的人。可元稹回他什么呢?他说,“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这才是最深重的悲哀,生离不比死别轻松,世事无常,有句歌词说人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有梦可做是幸运,求一梦而不得才最绝望。
还是跟你们说说我的梦。
在一个梦里和我病逝的一位老师一起听余光中的讲座,听他用各种方言和古汉语诵唱诗词,老师说,怎么样,你之前不是特别喜欢余光中,说梦想是要去读中文系吗——其实我没有和他说过这些,但是梦里他莫名就是知道的——醒来之后就是茫然的难过,只好借张晓风老师的一段话,因为即使是我自己也无法更贴切地描述当时的心情了。
——“我有一点点悲伤了,不是为老师,而是为自己。所谓一生是多么长而又多么短啊,所谓人世,可做的是如许之多而又如许之少啊!而我,这个被爱过,被期待过,被呵宠过,且被诋毁的我,如今魂梦中能否无愧于一个我曾称她为老师的人?
月在天,风在树,山在远方沸腾其溶浆,老师的音容犹在梦趄。此际但觉悲喜横胸,生死无隔。我能说的只是,老师啊,我仍在活着、走着、看着、想着、惑着、求着、爱着、以及给着——老师啊!这样,可以吗?”
另一个梦算是噩梦,梦里我身陷恐怖游戏,惶然奔逃之时突然发现拉着我的手带我跑的人是意外去世多年的朋友,从前她一直很照顾我,于是看到她的时候突然一下就安定下来,忘记要躲避的恐怖未知,只想跟她说这么多年不见我好想你。我真的很想她,很想他们。
“忽然一瞬间长大,就像被时间的手擦模糊的画。”
“那些大喊过的名字,没完成的约定,全都藏在心里开出寂寞的花,你好吗,为什么长大就要走散啊。”
“我想你啊。”
如果可以,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平行空间,而他们都好好的各自生活,当我们在梦里彼此相见时,我可以无愧于心地告诉他们,我仍在活着、走着、看着、想着、惑着、求着、爱着、以及给着,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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